放養路癡銀

「阿軒你有看到我的備用眼鏡嗎？」
「阿榎妳搞什－我去！妳是阿榎！」
他對上了一臉茫然的妳。
「喔嗯對啊，我平常戴的那副忘在實驗室了，有一副細銀框的我放辦公室，你有看到嗎？」
邵哲軒無奈的抹抹臉。「沒有。為什麼不戴隱眼？」
「習慣嘛－喔耶，找到了！」
妳興高采烈的回到妳的位置，卻看見他一臉呆愣。
「欸欸，阿軒？」
怎麼了嗎？是眼鏡被找到的位置太奇怪，還是怎樣了？
都沒有吧？眼鏡是在自己的白袍口袋裡找出來的，又不是從他口袋找到的－雖然之前也不是沒有從他口袋翻出奇怪的東西就是了。
例如整包好●在夜●型衛●棉。
他摸出來的時候也像現在一樣呆愣了幾秒，然後反手很狠甩到妳臉上－啊啊離題了。
等等，該不會真的是吧？
在妳的腦內小劇場開始沸騰時，邵哲軒總算回了神。
「這個時候妳應該會開始胡言亂語才對……」
「哦，那是因為這副通常只有再去開重要會議或研習的時候才戴，算是觸發反應吧。」
「所以才會這麼正經吧？」
「可以這麼說。」
邵哲軒無用的再次抹臉：「我走了。」
「我知道了，順便幫我帶杯拿鐵回來，謝了。上課小心啊。」
「對了……」在門口，她突然回頭，妳頭也不抬的挑起眉，示意他妳聽到了，順手把一份論文放到左手邊的文件小山上。
「妳戴金屬框的……很好看。」
咔嚓。門合上了。
然後妳突然想起了他這節和妳一樣沒有排課。
他以為妳一直都不知道他是專程去幫妳拿回眼鏡和買咖啡的。
妳突然覺得耳根有些發燙，連忙開始背誦大腦第七區到第十四區的功能。
「笨蛋阿軒……你稱讚什麼啊……」

「欸，阿榎，節日（元宵節）快樂。」
「謝了阿軒！哦哦是我想收很久了的白色金屬實驗室用具模型欸！」
「呵，喜歡就好。」
「啊對了，阿軒，這給你。」妳轉身從隨身背包中翻翻找找，拿出了一個綁著藍色緞帶的小方盒子塞進邵哲軒手裡。
「這是什麼？」
「巧克力啊，學生都說我該給你這個。元宵快樂？」
妳腦中閃過小說社全員在她這掛名社師走進社辦偷懶時露出的詭異表情，還有社長鬼祟的耳語。
「知道了。」
來打工的助教深深嘆一口氣。
教授，妳知道今年的元宵和情人節是同一天嗎？

「榎榎。」
「啊，小柊。」
眼前長髮披肩、嬌小可愛的附中社團社師名叫白雅柊，是妳的中學同窗。
「可以……談談嗎？」

「阿榎，妳請了半個月的假，妳要去哪？」
「咿！」
突然推門進入辦公室的邵哲軒讓妳反射性把手上公文往上丟，招來一場如雪花飄散的報告。
助教隨手撿起了一張交給了他。
「這不是我的負責項目嗎？怎麼會到妳手上？」
「校長叫我研發疫苗嘛～我要去病原地看看，估計半個月之後回來。吶，你們相信我吧？」
從上而下的反光映在妳的鏡片上，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用最堅定的眼神望去。
「我想相信榎榎教授。」助教說，把撿起整理好的文件遞給妳，妳伸手撥亂他的髮。
「好乖好乖～」
「夠、夠了！我、我才不開心呢！我又不是狗！」紅著臉的少年掙脫妳的手。
「好好好～好乖好乖～」
「阿榎，我也相信妳。」
「呃，阿軒？你想被我摸頭，直說就好了，其實不用這樣……」
「阿榎！」
「好啦好啦～」
「阿榎。」邵哲軒上前給了妳一個生澀的擁抱：「別忘記回來了，給我一個諾言。」
妳僵了半晌，在他看不到的死角扯出一個難看的僵硬笑臉。
「你知道我的記性一向不好的，還有之前有一次你消失了超久欸，讓我放假一下又不會怎樣。我不曾對你說過謊的。」
用垃圾話逃過了承諾。
「我是出去招生。」
半個月後，妳沒有回到那間辦公室。
妳在校園圍牆外邊拉住了助教，把文件和藥品交給他，要他拿給他哥哥後轉身跨上妳的機車。
抱歉啊，阿軒。
那是妳對他說的第一個謊。

『榎榎，我……想請妳幫我一個忙。』
那天，白雅柊來找妳，神色有些詭異。
『好喔，是什麼忙？』
妳不該答應的。
『我、想要哲軒哥的喜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