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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什麼意義。

她仰起下巴,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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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襲雪青外掛已經落到肩頭,慵懶一笑,三指伏地俯身。

青年大名目光迷濛,散落一地的清酒酒瓶來不及被收走。搖動酒杯的動作引起浮漚,漂浮清澈酒面。

她直起身段,歪了歪頭,華麗髮簪碰撞。

她似乎聽見浮漚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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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俯在她頸間,一路向下,有些粗暴的印下一個個牙印。她試圖動了動被他以腰帶束縛的手腕,意料之中的無法動彈。看來是佔有慾很高的人呢。

她分了些神,聽見紙糊的窗外傳來些許的雨聲。

示威性的啃咬落在鎖骨,長年握刀而帶繭的手試探性的探入和服,冰涼溫度碰觸肌膚時令她打了個冷顫。

她揚起了笑容,挺起腰把自己送進他的臂彎。

他空出一隻手摘下她滿頭髮飾,另手下滑,架開她的腿。

她突然想起有誰說過要帶她去看滿山櫻華。

她被逼出一聲短促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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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被腰帶勒出紅圈的白皙手腕,終於伸手把布塊鬆開。

雙手終於重獲自由,她伸手扣住他覆上一層薄汗的肩,汗滴順著線條往下滴落她起伏胸前。

不敢伸手去抱他的脖子,她只敢讓腿鬆鬆的勾著他的腰,卻被他撈回來重新盤上他腰際。

報復般,他抬高她的下身,沉下腰就是重重一頂。她悶哼一聲,任由他握住她的手腕,留下連串啃咬牙印。

他如不肯滿足的少年,貪婪索取,一次一次。

頂多該只算是逢場作戲吧?

她收緊指尖,在自己的掌心刻下一道道月牙形的指印,喘出幾聲虛偽的呻吟。

身上的人似乎被那幾聲作假的呻吟激怒,提起她的腰,往前傾身壓住她的上半身,加快進出節奏。

這下是真的受不了了。她扭著腰試圖跟上他的頻率,卻被他簡簡單單的次次打斷。

明明就僅只一夜的雲雨關係。

他輕車熟路從手臂內側細細啃咬,一路向上直到鎖骨,然後順勢往下。從胸口到腹間,無處不是細碎的印記。

她難耐的嗚咽幾聲,自己送上門去般挺起身,去蹭他赤裸胸膛。

他拉著她的手去勾他的脖頸,卻被她不容拒絕的掙開,執拗般只願意生份的搭著他的肩膀。

他悶悶哼聲,抽身而起。她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詫異的嚶嚀幾聲。托著後腰,他強硬的使勁令她翻身背對著他。一側纖細的手腕被身後的人扣住,她乖巧順從的依著他另一手的引導挺起腰,他的炙熱在她的股間,囂張清楚的宣示存在。

被再次進入時,她不可自抑張口咬住自己自由那手的手腕,硬生生逼回一段柔軟綿長的驚喘。

這個姿勢讓他更好發勁,似乎讓他更加滿意。像是要讓她第二天下不了榻一樣,狂風暴雨般的吮吻從脊骨中段蔓延到頸骨。

淫靡水聲融入窗外雨聲,她不成調的呻吟被他一次次沖散。

什麼都算不上吧,他們。

她閉上眼睛,斷斷續續的喘出不成調的音節。光裸的背後被赤裸結實的肌理熨得發抖,他似乎以為是她冷了,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一般緊緊納入懷中。

太近了。

她抖得更厲害了,他撫上她眼角的手指觸摸到一片濕滑。

想必、是害怕了吧。

他嘆了一口氣鬆手,扶著她的胯骨,退出她的身體。欲拒還迎的濕熱緊緻彷彿不願放開他,他悶哼一聲,咬牙蹙起眉,堅持一寸一寸撤出。

待他完全離開她時,他隨手撈起離自己最近的衣物──是方才被胡亂丟在旁邊的羽織──為身下淡紅交橫的身軀披上。

倒沒料到會吃下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他有些驚訝的看著跨坐在自己腹上的女子。

對上他視線的是羞怯的含春眼神,眼角薄紅、淚目氤氳,加厚的月白羽織被她在胸前緊緊攥住,肩下柔軟曲線若隱若現,因羽織尺寸過大而香肩半露。

她吸了一口涼氣,一手撐在他的胸口,緩緩往下坐。

被暖濡再次包容,他伸出手搭上她的腰際試圖阻止,卻無法停止她挺腰,硬生生把他的全部一口氣納入體內。

他倒抽一口氣,被緊緻包覆的快感從脊柱竄上,頭皮發麻。咬牙忍下這輪快意,而她的手正好脫力,跌進他的懷抱。

他低頭在她嫩白後頸印下一個明顯的紅痕,雙手攬上她的腰際。這個動作誘出她短促的吐息,難受的扭了扭腰。

對他而言亦是煎熬。

溫香軟玉不安份的騷動,雙手握拳鬆開後又握拳鬆開,咬著唇,眼裡是潤潤的一片氤氳,像在仲夏夜裡載浮載沉、亦或晚秋山泉映出的霜紅。

她歪頭咬著小指,嫵媚的半趴在他身上,開始緩慢的律動起來。

和適才略嫌急躁的狂躁不同,另類的快感層層疊疊的慢慢累積,她看見他蹙起眉青筋浮現,惡趣的停下動作,伸手抹去他頰側汗水。

誰讓他疼惜這地方的女人呢。

她微微抬起臀,仰頭在他的喉結上輕輕啃咬,然後一坐到底。

他喉中傳出短促的音節,被突然填滿的她像失了力氣,清楚感覺到體內的他還漲了幾分。

粗糙的大手扶起她的腰,她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被擺出跪姿轉了半圈。身後的青年用膝蓋分開她的腿,半跪在她身後把她壓上牆。

這下想逃也逃不了了。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壓著牆面,另一手自她的胸到腹皆肆意揉捏。

她目光迷離,咬住自己的指節也壓不住曖昧的嗚咽從口中斷斷續續的漏出。

他的節奏讓她抓不住,只能款擺腰肢迎合他。沖刷的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哭喘的力氣。

他動情的低聲喚了什麼,親暱而溫柔。側過她的頭,想要親吻她被咬得泛白的唇。她就算在恍惚中卻也記得閃躲他的唇,竟也聽得分明。

他喚她七香。

晶瑩淚珠終究留不住,沿著精緻五官滾滾而下,她喘出一聲忍不住的碎裂哭腔,仰起下巴,閉上眼睛。

終究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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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著雪青外褂,服侍他綁上腰帶。

穿上羽織,她雙手為他奉上唐傘。他沉默的接過傘,看她三指伏地俯身。

「幸得大人光顧,浮漚感激不盡。」

「──七香。妳沒有其他想說的嗎。」

「……名字是、浮漚啊。那麼、預祝您新婚快樂。」

他看了看她,最後終究還是轉身離去。

屋外的雨不知何時已成了細雪,青年大名和小姓的身影撐著傘,在紛飛雪花中漸漸消失。

她維持著俯身行禮的動作,喟歎似的呢喃。

請、別再來了。

她已經不再是他回憶中的七香,僅是個承歡他人身下的、狼狽的泡沫。

「──果然、還是想看您說過的滿山櫻華啊。」

她笑出聲來,眼角薄紅、淚目氤氳。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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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養路癡 銀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