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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軍服姬殊那律恩有。

老安X別人家的自創女兒,單戀向。

糟糕我好喜歡殊那律恩ㄛ(゚∀。) 

 

 

 

眼睛裡只有白色。

白色的窗簾,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擺設,白色的。

亞奈摀著嘴,咳了幾聲。指尖傾落了片片淡黃色的花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

她伸手拈起一瓣,花瓣的顏色和她自己的髮色相像。

「是鬱金香嗎?」隔壁的青年問。他和亞奈患有相同的病症,咳嗽中吐出的花瓣數量比她多得多,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應該是吧。」亞奈回應,側著頭看了看那個沒有血色的青年。隨著說話的動作,一瓣一瓣的白色花瓣從他的唇側飄落,在床單上堆成小山。黑髮的青年閉著眼睛,微笑著,看不出瞳色。「那你的是什麼呢?」

「紫藤花,『為情而生,無愛而死』。」

「抱歉,什麼?」

「是花語哦,紫藤的。」青年咳了起來,白色的花瓣上染著一絲一絲的赤色。

「這麼說,你怎麼會入院?你應該不會是失戀吧?」亞奈上下打量青年,這種個性不錯啊。

「走了,種族問題。」青年仍然掛著笑容,髮間散佈的羽毛提醒了亞奈,青年不是人類。

亞奈沒有再說話,把手上的花瓣放下。

那天凌晨,青年的床位空了出來,一直到亞奈離開為止,那個位子都仍然空著。

 

「伊洛特小姐,早安。」

「早安,阿希斯醫師。」

阿希斯推了推讓他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眼鏡,鏡片下的一對軟軟的藏青眸子蘊滿笑意。

「隔壁的洛曉先生走了呢。」阿希斯傾身,讓額頭貼上亞奈的,淡色長髮與幾乎是對比色的髮絲交疊。「今天體溫也正常呢。」

亞奈的心跳聲倏然明顯,幾乎可以聽見血液撞擊鼓膜的聲音。

「脈搏還是偏快哦,盡量避免劇烈運動,還有要趕快找到那個人,妳看,妳的花瓣都這麼多了。」

他現在就站在我面前啊。

亞奈低下頭,耳根微微發紅。

「我找到了……」

「抱歉,什麼?」

「我說我知道了、僅此而已。」

是真的遲鈍嗎?亞奈不知道。

 

「你也玩夠了吧,趕快滾回去了。」

「不不不,這是很罕見的古神妖師的混血啊,再加上罹患花吐症,身為醫療班,我可不能不觀察。嘛,雖然是力量微弱的舊神和沒有力量的平凡妖師就是了。」

「你還真無聊。」

「您也是啊,殿下。」

 

雙人病房彷彿變成了單人房。亞奈身邊的花瓣滑落床沿。

阿希斯這次穿着簡單的T恤,醫療班的藍袍掛在手臂上。他拈起一瓣花瓣,蹙著眉向亞奈露出無奈的笑容。

宛如被蛇盯上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骨往上蔓延。

莫名的喜歡這種感覺。

亞奈轉開眼睛,不敢去看阿希斯。

「伊洛特小姐,妳吐出的花瓣顏色越來越深囉,我應該有說過這代表什麼吧?」

「……亞奈。」

阿希斯的表情沒有出現一分錯愕,「不好意思,妳說什麼?」

亞奈鼓起勇氣抬起頭,耳根發燙:「我說,叫我亞奈就好。不要用姓氏。」

阿希斯的表情依然波瀾不驚,依然是那個溫文儒雅的笑容。

「妳在說什麼啊伊洛特小姐,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不要走,不要離開。

亞奈伸出手,出口的仍舊只有一瓣一瓣的黃色無聲。

明黃疊上了米黃,取代了近乎全白的黃色花瓣。

 

明艷的焰黃色。

白色的病房裡醒目的燦爛著,亞奈停不下的咳著,飄落堆積的花瓣幾乎把床單鋪滿。

皮膚漸漸失去了血色,視力也越來越模糊。

不要緊,只要還能看見那一對藏青就好了吧。

亞奈知道自己病了,病得很重。

勉強扶著牆走到門口,她聽見阿希斯的聲音,和一個偏低沉的女音。

「……你把我當什麼啊?」

「當然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啊,親愛的。」

「完全看不出來,還有別那樣叫我。你不會這樣叫萊斯利亞吧。」

「誒,說不定哦。」

「真令我驚恐。還是早點讓那孩子回來好了,免得被你荼毒。」

「您這樣真讓我傷心啊。」

是情人吧,阿希斯和那個人。

亞奈的房裡傳出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阿希斯走進房裡,亞奈仍然是那個小女孩般雀躍的羞澀笑容,「門邊、飲水機旁邊的玻璃杯自己掉下來了,大氣精靈真頑皮呢。」

阿希斯歪了歪頭,走向前,傾身,在亞奈的額頭上落了一吻。

「早點休息哦。」

亞奈笑的像個拿到糖的孩子。

 

「阿希斯醫師,你有喜歡的對象嗎?」

「妳和所有病患都是我最喜歡的人哦。」

「啊,這樣啊。」

騙子。

 

明亮的艷黃色逐漸堆疊,亞奈幾乎被埋在花瓣之中。

吐出花瓣的頻率和數量都在提升,現在的她只要一開口就有花瓣落下。

阿希斯把她轉到了安寧病房,放眼一片茫茫的白。

宛如雪境。

亞奈看著自己漸漸失去血色,取而代之的是越發鮮明的金黃。

阿希斯來巡房的的頻率越來越少,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亞奈決定相信那是因為傳染的問題,儘管知道花吐症其實幾乎不會傳染。

病床邊的茶几上旋出一個傳送陣,傳來了一個紅色的包裹。

「伊洛特小姐,這是……?」恰好在場的阿希斯側著頭,用手上的病歷表指了指包裹。

「是我的袍服哦,我想要穿着袍服,以公會袍級的身份死去。」亞奈笑著說,已經失去大部分視力的青金色眼睛彎成月牙。「阿希斯醫師說過花吐症的死亡,是粉碎成花瓣對吧。」

「伊洛特小姐是紅袍啊。」

「嗯,不過都是得病之前的事了。」

阿希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為亞奈把包裹拿到床前。

 

「這裡是紅袍代號、瘖啞的回報,前鬼王高手調查專員亞奈·伊洛特·影瑟斯,在守世界時間九月十五日二十三點零七分,確認死亡,屍體已毀壞。」

 

「你還真的忍心下手。」

阿希斯舐去手上銀針上的血色,藏青色眼睛中浮現金色瞳孔,黑色短髮隨著手指爬梳的動作延長、淡化,最後成為了蒼藍的鬈髮。

「她那樣就是擺明知道我的身份了,此時不殺還等什麼。」

「我看你還挺喜歡她的,不是嗎?」

「是挺喜歡的,幾乎要和凡斯加上亞那一樣好玩了。」

「是嗎,你還是一如往常的殘忍。」

「因為我是鬼族嘛。」

殊那律恩不同意的哼哼兩聲,轉身。千年不變的正步似乎是鬼族化前留下的習慣。

「我看過太多鬼族了,太過溫柔的、失去感性的理智、沒有心而只能盲目聽從王的命令的、只以殺戮為樂的,你不是任何一方。」

殊那律恩背對著他站姿筆挺,最大限度的讓自己的女性柔軟氣場冷硬。

他悶悶的笑了。

「啊,那是『阿希斯』的問題了。」

殊那律恩給了他一個鼻音,彈指燃盡指尖明黃色的花瓣。

「我已經達成和三位殿下的契約了,隨便你了。」

頓了頓,她足下繞出火龍,畫出鬼門。

「這還是第一個你完全用本名和本來的面目的獵物呢。」

「平常沒有看過您這麼多話呢,殿下。」

「你還沒有萊斯利亞那麼了解我。」

 

鬼王第一高手安地爾單膝跪了下來,把花瓣的灰燼小心翼翼的捧了起來,割開左邊的手腕,灑了進去。

傷口復原得很快,宛如從未受傷,只剩下一條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疤痕。

他在傷痕上落下一個嘲諷的吻,把一根染著血的銀針折斷。

每一次都是把靈魂賭上的真情,每一次都是自己親手毀滅,每一次都貪婪的享受著心臟深處的疼痛。

「誰叫妳要愛上阿希斯呢。」

自己也病了吧,病名為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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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養路癡 銀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